尽管经历了金融风暴,华尔街还是有5000名交易员或银行员专做各种投机买卖,每人领取百万美元以上的佣金。 上一季美国的失业率稍为降了一点(从9.6%降到9.4%),华尔街的股市也开始回升,道琼斯指数已超过9千点,更令人吃惊的是前几个月濒临破产的两家银行花旗和高盛纷纷报捷,转亏为盈。尤其是后者在第二季居然狂赚30多亿美元,破了它有史以来盈余的纪录。这些所谓“好消息”马上转换成对奥巴马政府的肯定。
这些现象是否表示美国金融风暴已经过去,而且经济开始好转了呢?恐怕连最乐观的经济观察家都不敢站出来说:“It is out of the woods(走出困境了)。”道理很简单,美国经济和社会基本面的问题和困难并没有得到什么舒缓,更不用说得到解决了。失业率略有改善是好消息,但深入分析一下,这几个月有50万个职位被保住是因为政府推出刺激经济方案的结果,而不是就业市场的调升。
一个严重的问题是高阶主管薪资和分红问题,譬如这次高盛一季猛赚30多亿美元,根据它内部员工合约,今年累积的薪资和奖金已达114亿,而花旗集团的一个附属单位,按照合同必须付给该单位主管赫尔1亿美元红利,像这样的“不合理”现象将不断会重现。就算奥巴马在财政部设了一个控管受援单位薪资的主管(被媒体戏称为薪资沙皇),碰到这些棘手案例,往往也是束手无策。高盛在大赚“国难财”的时候,赶紧归还国库100亿救援金,企图摆脱政府的紧箍咒,那么花旗虽然还欠450亿国家投资,但因公司间契约关系,这位赫尔大爷的红利一个子也不能少。就算“沙皇”要上法庭打官司,财政部输的机会比较大,到头来奥巴马政府也只有摇头叹息,说声“没办法”。但是除非美国经济真的好起来,不然民间的反对声浪会越来越大,逼使奥巴马另寻更有效的解决之道。
为什么这两家银行突然从亏损连连变成赚钱了呢?第一个原因是市场竞争者减少了,原有投资银行的业务集中在少数幸存者手里,钱自然好赚了。但是我们仔细研究一下这两家银行怎么赚钱:花旗的附属公司菲尔兄弟是专做石油投机买卖业务,譬如看准了石油近期内会涨价,便去租赁大批运油轮装满石油停在港口外,等上一段日子(通常6个月以内)油价大涨后赶快出手,扣除油轮租费赚头可能还是很大,那么业务员便跟着分享天价红利(通常达20%-30%),如果万一亏损了,全部由公司负担,主事者顶多拍拍屁股走路,而且坐领一大笔退职金。
那么高盛是怎样赚钱呢?它主要是替客户买卖风险基金,次贷证券等特殊有价证券或投资特殊项目而赚取佣金,另外它用所谓超级电脑进行股票交易,比别人早进或早出几秒钟,赚取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造成的差额。
这些赚钱之道在放任资本主义的美国一切合法,只是连去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格曼都看不过去,他认为华尔街这种高明手法的作为从整体社会立场来看毫无价值,甚至应该说是有破坏性的。
尽管面临金融大风暴,尽管经过大量裁员,根据纽约州政府检察总长的报告,华尔街还是有5000名交易员或银行员专做各种投机买卖,2008年每人领取百万美元以上的佣金。可见金融界的缺失已是深植于华尔街的结构体,恐怕不是在财政部设一个薪资审查主管就能改造成功的。